囚禁和对峙,日复一日。
他每天准时送来食物和水,我依然一口没碰。
没想到我全心全意的付出,却换来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的背叛。
而他也沉默站在一旁等到饭菜凉了后,补上一针肌肉松弛剂后才离开。
他知道我在等什么。
直到今天,他终于开口了。
“当初是她救了我,我欠她一条命。”
“绯姐,你教过我,欠了债,就得还。”
“噗呲!”
“哈哈哈!”
听到夜灼的话我顿时笑出了声,整个人笑的无比癫狂。
夜灼也诧异的看着我。
半晌之后,我笑到没了力气,才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水,狠狠的盯着他。
“夜灼,你说的这些话你信吗?”
“还记得西伯利亚的雪吗?你当时快死了,跟条冻僵的死狗一样。”
“是我把你从雪堆里刨出来,用身体捂着你,你才活下来的。”
“你当时怎么说的?”
我歪着头,看着他端着餐盘微微发抖的手,学着他的腔调。
“你说,你的命是我的,永远都是。”
他手上的餐盘发出轻微的磕碰声。
“还有金三角,你中了眼镜王蛇的毒,半张脸都黑了。”
“是我,冒着自己中毒的风险,用嘴把毒液给你吸出来的。”
“你也说,你的命是我的,永远都是。”
我看着他紧绷的下颌线,笑意更深。
“这话你说过多少次?”
“我印象至少里不下四五次了吧?”
“怎么,她救了你一次,你就变心了?”
“夜灼,你真让我恶心。”
夜灼逃了,像条丧家之犬一样逃离这间房。
我们曾是彼此唯一的解药,现在,是穿肠的毒药。
我看着留下的饭菜,将它们拿了过来。
我突然决定不死了。
这天晚上,他又来换药。
我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,他却一言不发,只是拆开纱布的动作,比平时更慢,更轻。
就在他为我缠上最后一圈绷带的瞬间,我动了。
我用尽这几天积攒的所有力气,猛地抽出藏在枕头下的木刺。
那是我用指甲,花了整整三天,磨出来。
“噗!”
尖锐的木刺,深深扎进了他的肩膀。
血,瞬间染红了他的衬衫。
他只是闷哼了一声,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。
他低头,看了看自己肩膀上的伤口,又抬起头看我。
我看着他。
他看着我。
“切!”我撇撇嘴,放弃了再搅一下的想法,松开了手。
他没拔木刺,任由鲜血汩汩流淌。
他拿起干净的纱布,用没受伤的手,继续为我包扎手腕。
他的血,滴落在我的纱布上。
一滴,两滴。
红得刺眼。
他用沾着他自己鲜血的纱布,无比轻柔地,为我包扎伤口。
他终于包扎完毕,甚至还打上一个漂亮的结。
然后,他才缓缓伸出两根手指,把木刺从自己的血肉里抽了出来。
木刺被随手扔在托盘里,发出沉闷的响声
他看着我,声音嘶哑得厉害。
“这样,你能好受点吗?”
说完,他转身就走,肩膀上的伤口还在不停地往外冒血。
“舒服多了,就是手感不好,下次记得帮我带把刀来!”
我看着他的背影,朗声说道。
他身形微微一顿,最后什么话都没说的关上了房门。
门外,传来一个女人焦急的声音,清晰地钻了进来。
“阿灼,你受伤了?”
“天啊,怎么流了这么多血!快让我看看!”
是那个女人,苏映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