枪，最终还是没有响起。

他一把抱起还在抽泣的苏映雪，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房间。

“砰！”

门被甩上，震落一室死寂。

那之后，苏映雪消失了几天。

夜灼还是会来，每天准时送饭，只是比以往更加冷漠。

他把餐盘放在地上，转身就走。

我们之间，只剩下餐盘落地的清脆声响，和死一样的沉默。

一周后，门开了。

进来的却不是夜灼。

苏映雪的额头上还贴着一块纱布，小脸苍白，走起路来都带着几分楚楚可怜的柔弱。

面对我流露出的杀气，她顿时停在原地。

但下一秒，她还是走到我面前不远处。

我眼神微动，心里有些奇怪。

这女人，跟了夜灼这么久，难道不知道徒手杀死一个人，对我来说真的不难吗？

虽然我现在的确使不出力气，但这女人的胆子也太大了点吧？

苏映雪迎着我犀利的目光，慢条斯理地扯开了自己的衣领。

白净的脖颈，精致的锁骨，上面铺满了青紫交错的痕迹。

一片狼藉。

“姐姐。”

她笑吟吟地开口，声音甜得发腻。

“阿灼心疼我呢，说要加倍疼爱我，补偿我受的伤。”

我看着她，没有出声。

这种挑衅，还真把我当小说里面那些傻白甜的女人了？

见我毫无反应，她脸上的笑意淡了些。

她不甘心地伸出手指，隔空点着我手臂上、肩膀上那些早已褪色的旧伤疤。

每一道，都是我为夜灼挡下的子弹和刀。

是我们十年相伴。

“姐姐你看。”

她啧啧两声，语气里的嘲讽淬了毒。

“阿灼有多疼我。”

“不像你，一身的伤疤，又老又丑。”

“特别是这张脸，啧啧，晚上见了都会做噩梦吧？”

“啧，难怪他不要你了。”

她以为自己说的每一个字，都是在往我腐烂的伤口上撒盐。

但我只是翻了个白眼。

命要是没了，谁还在意美丑。

相较于她说的那些话，我更在意自己的身体。

我微微握拳。

好像……我的力气在逐渐恢复。

虽然依然还是很无力。

【但至少能扭断你的脖子】

我盯着苏映雪故意露出来的脖子，心里如是想着。

苏映雪见我迟迟不肯露出她想看的崩溃表情，终于绷不住了。

她猛地俯身，凑到我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