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**手落空，她惊讶了片刻，很快又拉住我：“你分摊一半就好，剩下的不用你出。”

我将手从她手中拉回。

在我家父母跟孩子接触是要付钱的。

“那另一半呢？”我问她。

是那个账本上的何馨吗？

妈妈想都没想脱口而出：“自然是我出。”

我喉咙被刀片堵住般，发不出声音干疼的厉害。

我从出生起就在AA制环境中长大，父母美名其曰是为了我能更好的继承好何家。

小到我用的碗筷吃食，大到我的学费我都需要赚钱来支付这些。

这样的生活我过了十几年，这个代替我的‘妹妹’她不需要付钱，而我要AA父母养她的一半费用。

***眼神温柔，让我像小时候一样下意识想去牵她的指尖。

妈妈没动：“素素牵手要付钱。”

“刚刚妈妈见到你太激动，碰了你，当提前预支了，待会你记得一起补上。”

我说不出话，沉默地付了钱。

妈妈看到转账露出笑容，她的手向我摊开。

我握了上去，很温暖，可惜不会很久。

除非我一直付钱。

我牵着***手，细细感受着触感，不肯浪费每一秒。

我想看看五年未见他们有没有改变。

反正以后不会再有关系了。

爸爸站在客厅前，我们对视上，随后他的视线落在我脚下。

我的嘴巴张合了几下，最终还是没喊出那声爸爸。

在这个家，我连肆意喊爸爸***资格都没有。

我们之间的每一次对话，每一个字都是要付费的。

他的目光扫过地面跟我脚上的拖鞋。

“你踩了家里的地，穿了家里的拖鞋，记得付面积使用费还有拖鞋费。”

我突然感觉脚下的地面不是地，是一块烫脚的岩石，烫的我心口痛。

一道女声响起，穿着白裙子的女孩活泼地从楼上跑下来。

踩着地面，越过一块块面积，熟悉地喊着：“爸爸早上好！”

转头将我跟***手分开，自己亲昵地靠着***肩膀，代替我的位置十指相扣。

她眼中充满好奇，不着痕迹地打量着我。

我立在原地，心里默数。

数到五。

没有等来父母要求她付钱的话语。

反而等来了她的询问。

“爸爸妈妈她是谁啊？”

爸爸仅仅回了简短的一句：“你姐姐。”

妈妈多说了几句：“跟你说过的，现在你姐姐回来了，以后你们好好相处。”

何馨撇了撇嘴，换着***手臂撒娇：“那姐姐回来你不会就关心姐姐不爱我了吧——”

妈妈搂住她，舒展笑颜：“瞎说，妈妈很公平的，你们两个都关心。”

我诧异地看着这一幕，握紧拳头。

骗人，一点都不公平。

跟我说话接触都是要算钱的，这个家我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。

何馨她却可以随意跑跳，跟他们聊天讲话，他们还会跟她说那么多。

何馨看着我眨了眨眼，露出一个俏皮的笑，松开手跑上了楼。

很快她回来，手上提着一个袋子递给我。

“姐姐这是我给你的见面礼。”

我没接，第一反应是问她价格：“多少钱？”

这是我在这个家庭里养成的习惯，看到东西想得是价格，再是我的钱够不够。

何馨眼睛笑成月牙：“啊，因为知道姐姐要AA特意买得便宜的，才9.9，姐姐能付得起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