喉咙一股血腥,她越来越虚弱了,没空再跟陆沉周旋,抬脚要走。
却又被陆沉拉住了手。
似乎是想补偿,他难得主动邀请她。
“晚上有灯会,你不是喜欢热闹?可以跟我们一起去,这次我也帮你赢一盏花灯回来。”
温星禾听了,却冷笑着用力抽出了手。
“不了,我不想再被人当众骂偷了温宁鸢的诗词。”
陆沉动作一顿,清俊端方的脸上罕见闪过窘迫。
刚嫁进温家,温星禾为了讨好攻略陆沉,用尽手段缠着他,跟他学诗词,苦读书。
陆沉是魏国三元及第的状元郎,很有才华。
他见她愿意用心学,便同意教她。
那段教学的时光,是她人生中唯一算得上幸福的时候。
后来,她侥幸在花灯会上赢了一盏花灯。
可那盏灯温宁鸢也看上了。
温宁鸢当众污蔑,非说温星禾作出的诗是抄了她的,“揭穿”她的卑劣,让她成了京中笑柄。
但那首诗,是温星禾当着陆沉的面独立创作。
她请他帮她作证,可他只说:“姐妹两争东西,闹起来太难看,你别太计较,让一让宁鸢。”
那一年,温宁鸢被传成才女,而温星禾成了魏国人人笑话的‘乞丐骗子’。
自那以后,温星禾再也不喜欢热闹了。
只是她的的身体破败的比她想象中的要严重。
她没走几步,刚灌了一口寒风,就眼前一黑控制不住栽倒。
意识消失之际,她看见从来淡然稳重的陆沉,竟然惊慌失措抱起她,喊着她的名字。
她有点相信系统说的话了,陆沉好像是有一点喜欢她。
但她还是想要离开这个世界。
他给温星禾的喜欢,只让她疼。
但她要的是呵护,是珍重,是无条件爱她,舍不得她受一点伤。
就像陆沉对温宁鸢那样……
温星禾再次醒来,发现自己回到了床上。
陆沉难得守在她床边,他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粥,语带责怪。
“大夫说你是故意不吃东西,才会饿得这么虚弱。你来温家学了七年的规矩,怎么还不识大体?”
“把粥喝了,你就去祠堂跪着抄家规!”
又是抄家规。
温星禾凝着陆沉的眉眼,有些厌烦。
嫁进温家七年,陆沉没少说她不识大体,板正严肃罚她抄家规。
她的膝盖跪了一层厚厚难看的茧,也已经对温家家规倒背如流。
温星禾面无表情拒绝:“我不去。”
“你要是实在看我不顺眼,就跟我和离吧。”
“这样我懂不懂识大体,就跟你跟温家无关了……”
“胡闹!”
话没说完,就被陆沉黑脸打断。
“温家是你想嫁就嫁,想离就离的?这种话我不想听见第二次。”
“来人,扶夫人去祠堂!”
他一个罚人的,比温星禾这个受罪的看起来还要生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