餐厅外，不知何时下起了毛毛细雨。

雨丝冰凉，打在脸上，激起一阵寒意。

我没带伞，正准备冒雨冲向远处的地铁站，胳膊却被人一把拽住。

回头，是林越。他强装镇定，但微微泛白的脸色出卖了他。

“你去哪？”他问，声音有些发紧，“下雨天不安全，别一个人乱走，我送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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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只是毛毛细雨，没事。”我轻声回他。

可他不肯放手，抓着我胳膊的指尖甚至在微微发抖。

我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，他不是怕天不安全，是怕我……想不开。

一股暖流夹杂着酸涩，瞬间涌上心头。

“我真的没事。”我努力挤出一个笑容，“我只是想去坐地铁回家。”

他还是不信，狐疑地盯着我的脸。

“真的，”我加重了语气，神色坦然，“他说的，是事实。我没什么好生气的。”

我无法否认那段不堪的过去，就像我无法否认，曾和申固刻骨铭心地爱过一场。

只是，都变成了如今这一地鸡毛。

“往好的地方想，”我拍了拍他的肩膀，故作轻松地说，“至少我只是被侵犯，而不是被杀害。这已经算不幸中的万幸了，不是吗？”

林越被我的话惊得呆住了。

他大概无法想象，一个女孩能如此平静地，将自己最惨痛的伤疤揭开，甚至还能拿来安慰别人。

“十八岁的时候，我可能会因为他今天的行为，羞愧到想死。”

“但是我现在二十八了。”

我看着远方朦胧的灯火，轻声说：“我很清楚，发生那种事，错的不是我。”

“真正应该羞愧到要去死的人，从来都不应该是我。”

其实，我只是有点不明白。

脑海里闪过申固那张曾经温柔的脸，我的手不自觉地攥紧。

我只是不明白，他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。

明明当年，在我精神崩溃的边缘，是他用力抓着我的手，一遍遍在我耳边坚定地说：“阮知薇，不是你的错，我们不哭！”

可一转眼，却也是他，用最讥讽的嘴脸，当众宣扬我的伤疤。

心脏的位置，传来一阵熟悉的抽痛。

林越深深地看了我很久，眼神复杂。

良久，他缓缓松开我的手，声音沙哑却异常坚定。

“你说的对！这不是你的错，真正该死的另有其人！”

我回过神来，朝他眨了眨眼。

他喉结微动，忽然说：“我有点东西落在餐厅了，你在这等我一下，马上回来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