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:暴雨、西装与五个亿苏晚的人生,在二十三岁这年,
被一场突如其来的金融风暴彻底打败。父亲苏振东经营了二十年的建材公司,
在这次风暴中首当其冲,资金链断裂,一夜之间从资产上亿的苏总,
变成了负债累累的“老赖”。更糟糕的是,父亲因此急火攻心,突发脑溢血住进了ICU,
至今昏迷不醒。母亲李秀兰为了筹钱,变卖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,
包括苏晚的钢琴和她自己结婚时的金饰,但面对天文数字般的债务和高昂的医药费,
依旧是杯水车薪。作为苏家唯一的女儿,苏晚从人人羡慕的大**,
沦为了同学眼中的“负二代”。她不得不放下所有的骄傲和自尊,一边在医院照顾母亲,
一边四处打零工,只为多赚一点钱,续上父亲一天一万多元的医药费。今晚,
她接到了一个代驾的单子。客人在城中最顶级的“云顶”私人会所,
开的是一辆价值千万的迈***。这对于只开过公司破面包车的苏晚来说,是个不小的挑战,
但想到账户里仅剩的几百块钱,她还是咬牙接了下来。“云顶”会所,
是这座城市权贵阶层的聚集地,也是她这种普通人一辈子都难以踏入的禁区。
苏晚穿着从二手店淘来的黑色连衣裙,踩着一双磨了边的高跟鞋,站在会所金碧辉煌的门口,
紧张得手心全是汗。她深吸一口气,对着玻璃门照了照自己苍白的脸,
努力挤出一个职业的微笑,然后走了进去。电梯直达顶层的VIP包厢。门开的一刹那,
震耳欲聋的音乐和烟酒混合的刺鼻气味扑面而来。包厢里灯光迷离,
一群衣着光鲜的男女正围着中间的沙发嬉笑打闹。苏晚的目光穿过缭绕的烟雾,
精准地捕捉到了那个坐在沙发中央的男人。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放纵,只是微微蹙着眉,
似乎对周围的喧嚣感到一丝厌烦。他穿着一身剪裁精良的黑色高定西装,
即便在这样混乱的场合,也依旧坐姿挺拔,周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矜贵与疏离。
他手里端着一杯琥珀色的液体,却并未饮用,只是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晃动着杯中的冰块。
苏晚的心跳漏了一拍。她只是个普通人,但顾承泽的名字,她却如雷贯耳。顾氏集团的总裁,
不到三十岁就掌控了市值千亿的商业帝国,是这座城市最年轻、最神秘的商业帝王。
他手段铁血,行事狠辣,在财经新闻里,他永远是那个不苟言笑、眼神锐利的冷面阎罗。
而此刻,这个传说中的人物,就坐在她面前。苏晚强压下心中的悸动,走上前,
对站在一旁的助理表明了身份:“您好,我是代驾司机苏晚,来接顾先生回家。
”助理打量了她一眼,点了点头,随即俯身在顾承泽耳边低语了几句。顾承泽缓缓抬起眼眸,
那是一双极其深邃的眼睛,像是寒潭,又像是星空,看人的时候,
仿佛能将人的灵魂都吸进去,剖析得干干净净。他没有说话,只是静静地看着她,
目光带着一丝审视,让她如芒在背。“苏晚?”他忽然开口,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,
像大提琴的尾音,在嘈杂的音乐中依旧清晰可闻。苏晚一惊,
没想到他会直接叫出自己的名字:“是、是的,顾总。”“苏振东的女儿。”他薄唇微启,
吐出的字眼却像冰锥一样,瞬间刺穿了苏晚所有的伪装,“你父亲,欠了我五个亿。
”这句话像一道惊雷,在苏晚耳边炸响。她脸色瞬间惨白,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。
她知道父亲欠了很多钱,债主名单长得吓人,但她万万没想到,最大的债主,
竟然是眼前这个男人,这座城市的金融霸主。“顾、顾总……”她想要求情,
想说“请您再宽限几日”,但那双冰冷的眼睛,却像一堵无形的墙,
将她所有卑微的祈求都堵了回去。“开车。”他不容置喙地命令道,然后站起身,
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,将她完全笼罩。苏晚咬着唇,只能跟上。她跟着他走出会所,
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暴雨,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地面的水洼里,溅起一朵朵水花。
他没有打伞,径直走向那辆黑色的迈***。苏晚连忙小跑着跟上,想为他撑伞,
却被他一个眼神制止。“别弄湿了车。”他言简意赅,然后拉开车门,坐了进去。
苏晚看着他身上那件被雨水打湿了一半的昂贵西装,心里五味杂陈。她坐进驾驶室,
发动了车子。车内很安静,只有雨刮器规律的“刷刷”声,
和他身上散发出的淡淡冷冽的雪松香气。“顾总,您要去哪里?
”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。“梧桐街,17号。”他闭着眼睛,靠在椅背上,
声音有些疲惫。苏晚愣住了。那是她家的老宅,一个位于城市老城区,
建于上世纪八十年代的破旧小楼,产权还在父亲名下,但早已人去楼空,只值几十万。
他一个住惯了顶级豪宅的人,去那里做什么?她不敢多问,只能照做。
车子在深夜的街道上飞驰,最终停在了那条熟悉又陌生的梧桐街。
老宅在暴雨中显得格外孤寂和破败,墙皮剥落,院门锈迹斑斑。苏晚刚想说“到了”,
却见顾承泽解开了自己西装的扣子,然后,将那件价值不菲的、湿了一半的西装外套,
递了过来,准确地披在了她的头上。“你……”苏晚完全懵了,雨水和泪水混在一起,
模糊了她的视线。“别弄湿了。”他面无表情地说,然后打开车门,走进了瓢泼大雨中,
径直走向那扇破旧的院门。苏晚这才反应过来,他怕雨水弄脏了他这辆价值千万的座驾,
所以宁愿自己淋雨,也要护住她头上的这件外套。这个认知让她的心脏猛地一缩,
一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。她连忙下车,想把西装还给他,或者至少为他撑一把伞。
但顾承泽已经走到了门口,他没有钥匙,只是抬脚,一脚就踹开了那扇早已腐朽的木门。
门“吱呀”一声倒下,他回头,冷冷地看着她:“苏晚,你最好祈祷你父亲能尽快还钱。
否则……”他没有说下去,但那威胁的意味,比这深夜的暴雨更加冰冷刺骨。
苏晚看着他浑身湿透,却依旧挺拔如松的背影消失在门内,心沉到了谷底。
她不知道他在里面做了什么,但她知道,从这一刻起,她的生活,将和这个男人,
彻底纠缠在一起,再也无法分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