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.
酒精灼烧着我的喉咙,却浇不灭心头那丝莫名的烦躁。
我拿出手机,傅誉恒十分钟前发来消息:“老婆,妈太喜欢这里了,直夸你会订酒店。爱你。”
看着那个“妈”字,老太太的话突然在脑海中回响:“徐芳丽根本不是誉恒的妈…”
我摇摇头,把手机扔到沙发上。
太荒谬了,我居然差点被一个疯婆子的话影响。
但躺在床上,我却怎么也睡不着。
我和傅誉恒是大学同学,恋爱的时候就知道他家境不好,所以他不愿带我见他家里人的时候,我表示理解。
相恋五年,他终于带我和他妈见面。
我看着面前打扮时髦、风韵犹存的女人,实在无法跟傅誉恒嘴里世代务农,黄土地里刨食的农妇联系到一起。
傅誉恒解释说,自从他工作开始,就给家里生活费了,婆婆也不下地干活了,没多久就养了回来。
徐芳丽也拉着我的手,说一见我就喜欢,还说愿意和我们住一起,愿意来给我们做家务。
我父亲虽生意做得不小,但妈妈嫌我是女儿,没法绑住父亲,对我总是苛待。
我从小就梦想有一个温柔善良,可以管教我也可以照顾我的妈妈。
本来我对傅誉恒的家境还心存疑虑,但徐芳丽完美符合了我对***所有想象,我很快就点头嫁给了他。
婚后徐芳丽也和答应我的一样,在家里为我们洗衣做饭。
我工作拼命有时顾不到家里,婆婆总是安慰我事业为先,她们母子就能照顾好家。
我以为我遇到了全天下最好的婆媳关系,和最好的老公。
可老太太提到的一些细节挥之不去:
徐芳丽确实从不让我看她的身份证,每次需要证件时总是推说忘带了。
而且,现在细想的话,傅誉恒和徐芳丽的相处方式有时确实亲密得过分…
我和傅誉恒结婚后,甚至连蜜月都是带着婆婆一起过的。
当时我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,我从小就没和妈妈一起出过门,有这样的机会我当然开心。
可是后来徐芳丽介入我们生活的频率越来越高了。
每次我表达出些许不满,傅誉恒总是说,婆婆一个人带大他,儿子事业有成后怎么能抛下母亲自己享受呢。
听到他这么孝顺,我也深以为然。
如果我有一个母亲的话,我恨不得把全世界都给她。
“别傻了,”我喃喃自语地安慰自己,“他们只是母子感情好而已。”
我翻身强迫自己入睡,却做了个混乱的噩梦。
梦里一会儿是傅誉恒和婆婆在酒店里把我撵走。
一会儿是那个自称林淑珍的老太太狞笑着说,傅誉恒的老婆才不是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