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办完出院手续,我回了和季枭同居的别墅。
这些年他树敌太多,曾有对家把我绑了要沉江。
季枭花天价赎回我后,就在别墅周围装了最顶级的安保系统,二十四小时有人巡逻,严禁外人靠近。
可此刻,本该戒备森严的别墅里却灯火通明。
泳池边正在开泳池派对,几十号人围着烧烤架嬉笑打闹。
季枭坐在最中间,左拥右抱,好不快活。
“枭爷!莺姐回来了!”
不知是谁喊了一句,全场瞬间鸦雀无声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。
季枭懒懒地抬起眼,拍了拍***的臀。
“来,叫人。”
两个女孩站起来,一个叫安琪,一个叫安柔。
和我这个刚从鬼门关爬回来,满身伤痕的人相比,她们像是两朵被精心浇灌的玫瑰,娇艳欲滴。
“姐姐好。”她们异口同声,声音甜得发腻。
季枭满意地笑了,手指在她们腰间暧昧地打着圈。
“以后你们就是姐妹了,苏莺,你是大的,多照顾她们。”
我站在原地,腹部的伤口隐隐作痛。
男人的声音,和四年前我第一次为他挡刀时,他哭着说“莺莺,我这辈子只要你一个”的誓言,重叠在一起。
安柔突然朝我走来,想挽我的胳臂。
“姐姐别生气,枭爷最在意的还是你……”
我下意识后退,她却突然尖叫一声,向后倒去,“扑通”一声掉进了泳池。
“啊!”
水花四溅,安柔在水里挣扎。
安琪立刻红了眼,“枭爷,姐姐不是故意的。可是……可是我妹妹脖子上的项链掉进去了,那是妈妈留下的遗物,当年家里破产都没舍得卖掉……”
季枭外套都没脱,直接跳进泳池。
几下就游到安柔身边,将她湿淋淋地捞进怀里。
“枭爷……”安柔虚弱地靠在他胸口,嘴唇发白,“项链……”
季枭厌恶地看向我,声音冷得像冰。
“下去找。”
阿虎忍不住开口,“枭爷,莺姐刚小产,医生说不能碰冷水……”
安柔哭得梨花带雨,挣扎着要下水,“姐姐身体不好,我自己去找,不然我怎么对得起我妈!”
季枭把她搂得更紧,恶狠狠地瞪着阿虎,“她肚子里的种是不是我的还不一定!谁再敢求情,就一起下去找!”
我不想再连累别人,转身走向泳池。
水很冷。刺骨的寒意瞬间从腹部的伤口处涌入,疼得我几乎站不稳。
我咬紧牙关沉入水底,在模糊中摸索。
池底冰凉的瓷砖划过指尖,水压挤压着我的胸腔,耳边是自己心跳的轰鸣。
很快,肺部的空气耗尽,我浮上水面换气,看见季枭正低头吻着安柔的指尖,安琪则跪坐在他脚边为他倒酒。
“找到了吗?”他头也不抬。
我抹了把脸上的水,声音因寒冷而发抖,“池底没有。”
安柔从他怀里抬起头,娇嗔道,“姐姐是不是没用心找?那是我妈妈唯一的念想了……”
腹部的绞痛越来越剧烈,我攀着池壁的手指已经泛白。正要再次下潜,安琪突然“哎呀”一声,委屈地举起右手。
“枭爷我记错了,妹妹把项链借给我戴了……”
季枭宠溺地笑了,捏了捏安琪的脸。
“小迷糊虫。”
我僵在水里,看着安柔破涕为笑,扑进季枭怀里撒娇。
“都怪我太着急了,害姐姐白忙活一场。”
腹部的伤口火烧火燎地疼,我艰难地想爬上来,四肢却冻得麻木。眼前开始发黑,我听见自己微弱的声音。
“季枭……”
男人终于看了我一眼,却只是懒洋洋地挥了挥手。
“行了,上来吧。安琪,去拿条毛巾给她。”
就在我抓住池边扶手的瞬间,一阵剧痛从腹部直冲天灵盖。
眼前一黑,我无声地滑回了水中。
池水灌入鼻腔的刹那,我恍惚看见季枭惊慌失措的脸。
他推开***朝我奔来,却终究慢了一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