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上辈子睡的是最角落的那间小小厢房,墨惊堂摸黑过去,推开门,屋内漆黑一片,他正要点灯,突然听到一阵清浅的呼吸。
墨惊堂借着月色往窗边一瞧,那张窄小的床上正卧着一人,雪白的长发披散,双手交叠,睡姿极为端正,却不甚安稳。
墨惊堂屏息凝神,掌灯靠近沈砚枝,轻唤道:“师尊?”
无人响应。
墨惊堂松了口气,心道沈砚枝自己送上门来了,于是开始满屋寻找杀人利器。
他找了半天没找到,正准备去厨房抽把菜刀了结这恩怨,手腕突然被人抓住了。
这一抓力道奇大,墨惊堂站立不稳,直直地便朝沈砚枝压去,还好他用小臂撑住了。
墨惊堂的鼻尖距离沈砚枝不到一厘,望着身下的人,突然生出了一种不真切之感,某些刻意淡忘的回忆汹涌而来,激得墨惊堂一阵口干舌燥。
他狠狠抽了抽嘴角,在心里骂沈砚枝一个男的,怎么长得比女人还勾人。
上辈子自己的***之身便折在了这人身上,而且还得了个翻脸不认人的下场,墨惊堂越想越气,沈砚枝的呼吸烫在他脸上,更是心烦意乱。
墨惊堂抽身要走,身下的人突然发出一声难耐的***,红得不自然的舌尖勾住了墨惊堂的发梢:“别走,阿墨,别走,师尊错了。”
墨惊堂被他喊得一阵燥热,见沈砚枝依然双眸禁闭,他顿时心念倒转,欺身掐住了沈砚枝下巴,笑道:“做梦都在演戏?师尊可真敬业。”
沈砚枝在梦中得到了回应,更不想要那人走了,玄黑禁欲的衣袖滑落,露出一截玉臂,他伸手搂住墨惊堂,眼角湿润泛红:“阿墨,疼……”
师尊若不对我负责,我就只有一死了
日上梢头,沈砚枝是被太阳晃醒的。
他翻身而起,一阵撕裂的痛楚又把他给按倒在了床上。
这痛楚,一股是来自于心口,另一股……
沈砚枝心头一凛,这才发现自己不着寸缕,床沿还躺着一人,沈砚枝心头一惊,抬手便将那人扇了出去。
墨惊堂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地上,万分委屈地看向沈砚枝:“师尊……昨夜才说要待我好一辈子,怎的翻脸不认人?”
沈砚枝看清是墨惊堂的一瞬间便后悔了,他急忙把墨惊堂从床下抱起来,苍白的面颊浮上诡异的红:“昨,昨晚……什么,我没印象了。”
墨惊堂俨然一副失足少男被渣的惨状,眼眶说红就红:“师尊昨夜难道是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,才对我做出那种事?算了,我不怪师尊,也不用师尊负责,若是师尊着实看我不顺眼,我生是师尊的人,死是师尊的鬼,师尊不要我,那我……我就只有一死了!”
沈砚枝急得结巴,匆忙伸手捂他的嘴,抱住墨惊堂:“要,要的。”
墨惊堂心头快笑疯了,沈砚枝啊沈砚枝,和一个刚入门一天的弟子,做出这种事情,你都能接受,上辈子那副清高样又装给谁看?
墨惊堂越发觉得沈砚枝不要脸,又觉得是个人都能上了他,莫名其妙气上心头:“师尊,若昨晚的人不是我,是否别人也能这样待你?是否你也会对别人负责?”
沈砚枝大脑一片混乱,正在心底暗骂自己是畜生,突听墨惊堂如此问,道:“不会。”
墨惊堂:“为何?师尊总不可能是爱上我了吧?”
沈砚枝耳根泛红,半天未置一词,只憋出来一句:“别闹。”
墨惊堂才不听,抓住这个问题不放,缠着沈砚枝问了一上午,直到沈砚枝要去议事,才勉强作罢。
走前,他给了墨惊堂一令牌,嘱咐道:“有这令牌便能在七玄宗内肆意出入,门内若有人找你麻烦,掐断这令牌,我立刻赶来。”
墨惊堂盯着那令牌,一度以为自己在做梦。
这可是镜宗主给沈砚枝的一人的特权,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红,现在沈砚枝就这么给了自己?
不得不说,沈砚枝对天赋异禀的徒弟,真是好得没边。
七玄宗,议事堂。
“镜宗主闭关未出,魔族之事定要多加小心,清玄呐,你昨天不是才收了一个弟子吗?要不带他去万冥枯海走一趟,收剿些新生的魔族势力,权当做历练?”
沈砚枝抿了口茶:“我一人前去即可。”
地玄宗主道:“清玄宗后山的魔气可有异常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