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六点半，尖锐的起床哨声像一把利剑，刺破了警校宿舍区的宁静。302 宿舍里，赵阳猛地从床上弹起来，眼睛还没睁开就摸向作训服：「完了完了！是不是迟到了？」

「别慌，离集合还有半小时。」林砚已经洗漱完毕，正对着镜子调整领花，他的作训服依旧平整如新，连衣角的褶皱都被熨得服服帖帖。

江驰打了个哈欠，伸着懒腰从床上滚下来，动作麻利地套上衣服：「怕啥！出操而已，小菜一碟！」

周明宇推了推眼镜，一边叠被子一边念着：「队列训练要求着装整齐，帽徽、领花必须规范，鞋带要系成一字结，不能露线头。」

顾盼早已收拾妥当，正帮赵阳整理歪掉的肩章：「你的帽檐歪了，再调整一下，等会儿教官要查警容风纪。」

赵阳手忙脚乱地系着鞋带，嘴里念叨着：「谢谢盼姐！我这手怎么跟不听使唤似的。」

七点整，新生们在操场集合完毕，密密麻麻的藏青身影站成整齐的方块队。一个皮肤黝黑、眼神凌厉的教官走到队伍前，手里的指挥棒敲了敲地面，声音洪亮如钟：「我是你们的队列教官李刚，接下来三个月，你们的队列训练由我负责！记住，警校的队列，练的是纪律，是作风，是令行禁止！现在，全体都有，立正！」

「唰」的一声，所有人同时站直身体。江驰胸膛挺得笔直，眼神却忍不住瞟向旁边的顾盼——女生的站姿堪比教科书，头正颈直，下颌微收，连双手贴在裤缝的角度都分毫不差。

「目光平视前方！不准东张西望！」李教官的声音陡然提高，江驰立刻收回视线，心里暗叫不妙。

接下来是齐步——走！」李教官一声令下，队伍缓缓移动起来。林砚的动作标准流畅，每一步的步幅都精准控制在 75 厘米，手臂摆动的高度分毫不差；顾盼紧随其后，动作利落有力，和林砚的节奏完美契合。

可旁边的江驰却出了状况。他体能虽强，协调性却不算好，走了没几步，左脚和右手就同步摆动起来，成了明显的「顺拐」。他自己没察觉，还越走越带劲，直到周明宇用胳膊肘轻轻碰了他一下，低声提醒：「驰哥，手脚反了！」

江驰一愣，猛地低头看自己的动作，瞬间慌了神。一紧张，手脚更乱了，一会儿顺拐，一会儿又同手同脚，活像个机器人出了故障。李教官的目光立刻锁定了他：「那个高个子！出列！」

江驰脸一红，低着头走出队伍。李教官拿着指挥棒，指着他的脚：「抬左脚，摆右手！抬右脚，摆左手！这么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好？给我原地练五十次！」

江驰咬了咬牙，开始原地练习。阳光渐渐升高，汗水顺着他的额角往下淌，浸湿了作训服的衣领。顾盼看着他笨拙又认真的样子，悄悄记下了他的问题——出脚时手臂总慢半拍。

另一边，赵阳也陷入了困境。他盯着前面人的脚后跟，越看越紧张，走着走着就变成了同手同脚，身体还忍不住晃悠，像个摇摇晃晃的企鹅。林砚走在他旁边，余光瞥见他的窘境，放慢脚步，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提醒：「先迈左脚，手臂跟着自然摆，别盯着脚看。」

赵阳试着照做，可刚纠正过来，走两步又错了，急得鼻尖冒汗：「砚哥，我怎么这么笨啊！」

「别急，慢慢来。」林砚一边走，一边轻轻用胳膊肘碰了碰他的手臂，帮他调整摆动的节奏，「跟着我的步伐，一、二、一……」

周明宇则拿出了学霸的架势，把李教官强调的动作要领在脑子里拆解成步骤：「脚跟先着地，脚掌顺势蹬直，手臂摆动时，肘部弯曲 15 度，手腕自然伸直……」他一边默念，一边调整自己的动作，还不忘在休息时把笔记递给江驰和赵阳：「你们看看，把动作拆解开记，会容易很多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