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切来得匆促突然。
阿早反手拥住他,欣喜不已地确定着:“你说真的?”
“嗯,我的傻瓜,余生你就不用再过从前凄苦的生活了。”他低头在她额间吻了吻,向她道歉:“对不起,把你丢了那么久。”
“沈羲赫,你知道我等了多久吗?”
阿早将头埋在他的胸膛间,用力吸取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。
太久太久了,小时候,她总是嫉妒那个女孩子,嫉妒她的所有,圆满的家庭,有钱的生活,还有一个温暖又霸道的沈羲赫。
可现在好了,她祈求了那么久,上天终于有所回应,给了她不敢奢望的弥补。
余生,她一定能过得幸福,至少会比那个女人幸福。
——
翌日清晨,花香夹杂着雨露,鸟儿啼声时,大门出现了一道不请自来的轻佻身影。
看门的王大叔打着哈欠看过去,下一秒就变了脸色。
“夏,夏……夏女士,你怎么来这里了!”他差点咬着舌头,喊了两年的太太如今却被隔绝在门外。
凌雪薇披了一件单薄的薄荷色外衫,她贸然到来,不仅是王大叔,就连她自己也觉得脸色火辣辣的。
“我来拿点东西,麻烦你……”
王大叔连声道了两句客气,“我这里好说,只是不知道您是否有和宫先生打过招呼,因为……这个……”
凌雪薇脸上的笑容不禁变淡了一些,她依旧笑了笑。
“他应该不怎么回这里吧,我拿完东西就走,麻烦你了,那些东西对我很重要。”
不管怎么说,那个遗留在这里的盒子里是她过去的记忆。
“这个……嗯……宫先生他……”
王大叔为难地搓着手,不着痕迹地往里面瞅了一眼。昨晚宫先生带了那个苏小姐回来,俩人到现在也未出屋。
这样……似乎不太好……
纵然从前凌雪薇待他们不薄,但毕竟他也只是拿钱工作。
“您要不改天来吧,宫先生没有和我说过您今日会来这里,您看,您这样我也不好做……”
“我,我不会耽搁太久的。”
王大叔犹豫间,里面大门被打开,沈羲赫身姿俊朗缓步走了出来。
凌雪薇心头一颤,嘴角下意识扬起,可忽得又想起他们如今已经没有了任何关系,脸上的笑容顿时融化为水影。
沈羲赫一眼便看见了她,瘦了很多,脸色也不好,但整个人气质还算淡然。
见着她的瞬间,那晚在酒店的场面忽得就闪现在了脑海里。
他莫名有些烦躁,抬手捏了捏鼻梁,昨晚睡得并不好,没想到早晨又在这里看见她。
也对,他期待这一刻一定是期待了很久。
她掐着手掌心,故作镇定地抱着盒子说了一句:“祝你们天长地久!”然后蹒跚着脚步夺门而出。
雨还淅沥淅沥下着,门廊处,沈羲赫依旧站在原处,指尖的烟蒂恰好燃灭最后一丝星火。
俩人四目相对,有片刻的沉默。
她目光复杂地望了他几秒,在眼泪滚滚而落的瞬间快速冲进了雨幕里……
沈羲赫望着她逐渐消失的单薄身影,眉头紧皱。
“外面雨大,你今天别出门了,在这里陪我好不好。”阿早呢喃着贴上他的身。
这一次,他没有拒绝,收回漠然的目光,他伸手拥住她回了屋内。
结结实实淋了一场雨,凌雪薇连着发了几日的高烧。
僵硬地躺在被子里,闭着眼,脑海里全是她曾经与沈羲赫的所有光影。
窗外风声渐起,灯光忽明忽暗。
她难受地翻了个身,脑袋依旧昏沉胀痛,如同撞进一片最深邃的海,那片海,海浪翻滚,而她,就像是飘零在茫茫大海中的一叶扁舟,快要被那狂风大浪所淹没。
眼泪顺着炽热的脸颊悄然滑落,她在梦境里轻声似呓语:“沈羲赫,我到现在才明白,原来那两年能做那个人的替身也是幸运的……”
瞧着她卸下坚强,满身伤痕的面目,站在床边的江越白捏紧拳头,一身怒气却无处可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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