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在骗我吗？你没有零花钱吗。”

陈旭冰摇了摇头。

“爸爸没有给你吗。”

他依旧在摇头。

我才知道，大人的喜欢都是表面说说的，玩偶只要光鲜亮丽就可以了，芯里腐烂成什么样子他们一点也不在乎。

“对不起。”

我从垃圾桶里面把包装精美的礼物盒拆开，拿出了里面的娃娃，我把它抱在怀里，对陈旭冰说，“我会一直和它玩的，谢谢你。”

陈旭冰抬起头，还是那股粘腻的目光，但是没关系，现在我已经可以接受了。

我把他视作陈旭冰想和我玩的信号。

妈妈或许说错了，陈旭冰是不一样的。

每年的生日，不管陈旭冰送什么礼物给我，都会有一束玫瑰。

“你为什么老是送我玫瑰？”

“你就是它。只有它才配得上你。”

陈旭冰实在优秀。

他大一的时候就已经能独立完成一个项目了。后来又拿下了好几个大项目。

他和爸爸做生意，用几个亿的大项目换不出国进修。

于是，爸爸没让他出国。

本科的时候，陈旭冰花了很多精力在公司上。

我幸灾乐祸地想陈旭冰这样肯定成绩不好，全部挂科。

结果，他拿回来了金融、法学双学位，还保研了。

我烦死陈旭冰了。

妈妈总和我说我不能输给陈旭冰。

“你这样怎么和他争继承权？你爸经营一辈子的公司你就这么让给一个野种？”

“陈旭冰才不是野种。”我反驳道。

“你再说一遍？！”钟女士抬手就是一巴掌。

“喂，你能不能让让我？”我顶着红了半边的脸走进陈旭冰的房间，大喇喇地坐到沙发上。

“她为什么打你？”陈旭冰坐到我身边，捏着我的下巴，轻轻摸着我的肿起来的脸。

“她骂你野种，只有我才可以骂你。”

“所以，我只属于你，对吗？”陈旭冰捏紧了我的下巴。

“嗯嗯。”我敷衍道。

陈旭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老爱说这些有病的话。一开始我只会骂他脑子有病，后来我发现他好像是开玩笑，每天都把这些话挂在嘴边，我随便敷衍、回答也无所谓，他并不在乎我的答案是什么。

“所以你能不能让让我？”

“好。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。”

我向来坦诚，我确实比不上陈旭冰。

人我还能争上几分。

陈旭冰就是个天才。

人怎么和天才比啊。我为自己辩解。

后来我才知道，陈旭冰才不是天才，他是个神经病，还病得不轻。

陈旭冰的心思那么肮脏，他居然以为能瞒过别人。

“少对你妹妹动什么歪心思。”陈旭冰20岁年那年，挨了我爸的一个巴掌。

他的眼神太明显了。

好像要把我吞入腹中，和我融为一体。

他不懂得藏。

爸爸怎么会看不出来。他这辈子的女人两只手都数不完。

那天，他走到我面前，把一只玫瑰叼在嘴里，拿打火机点燃。

一片片艳丽的玫瑰瓣皱缩、蜷曲，身上绕着火焰跳舞，最后变成灰尘，飘散在空气里。

我骂他，“你有病啊，干什么啊。”

他就看了我一眼，什么也说。就走了。

后来，在爸爸面前，他便是温顺体贴的哥哥，没有任何越矩之事。

私下里，却早已想和我行越矩之事百遍、千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