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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坐着出租车抱着孩子回医院的时候，她的呼吸声我已经听不到了。

她的体温正在疯狂流失，我带着她冲进儿科抢救室：“医生，求你们救救她！”

护士连忙上前查看，眉头瞬间皱紧。

“低温，低血糖，还有外伤，看着才出生没几天，快，叫主任过来！”

几个白大褂围上来，我被隔离在门外。

我的手指还沾着女儿的体温，膝盖因为攀爬擦破了皮，此刻早已血肉模糊。

护士给我递来文件让我签字：“家属需要配合抢救，后续可能需要猪保温箱，还要配合输血和高营养液，费用不低，麻烦先交三万押金。”

三万？

我顿住了。

我的钱包早在进动物园的时候摔了，身上只剩一部电量不足百分之十的手机。

我拨通胡知耀的电话：“我在医院，孩子快不行了，你能不能来一趟？”

胡知耀那头沉默了几秒，终于说话：“陈莫晓，你又在发什么疯？”

“女儿需要抢救！她快死了！医生说……”

“琪琪刚刚还给我发了视频，孩子在她那里，一切都好，你到底在搞什么？”

我大脑一阵眩晕。

“她撒谎！是我亲自把孩子救回来的！在动物园！”

“你是不是没吃药？”胡知耀的声音都低了几分，“琪琪说了，你可能有产后抑郁。”

那边传来胡天琪甜腻腻的声音：“哥哥别和她说那么多了，她又是说我会害了小侄女，又污蔑我把侄女丢进动物园，你说嫂子是不是电影看多了呀～”

胡知耀嗯嗯的应了几声，又回我：“我转不了钱，琪琪说你精神状态不好，卡都先由她保管，你好好休息。”

我盯着电话挂断的界面，仿佛心跳都被人按了终止键。

护士小声问：“那押金……”

我摇了摇头：“我自己想办法。”

我又尝试着点开手机，却发现它已经没电关机了。

十五分钟后，医生从抢救室里出来，眼神复杂。

“对不起，我们尽力了。”

我手还按在手机上，我问护士借了充电器，正在等开机。

我听不见后面的话，只知道我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，被胡天琪一句话送进了兽口，又因她一句我撒谎而没能救回来。

她的眼睛还没来得及好好睁开一次，嘴巴里还没喊过一句妈妈。

就这样没了。

我坐在医院的长椅上，一动不动。

护士递来一张死亡确认单，我一笔一画的签下自己的名字。

夜里，我将女儿的尸体抱去太平间，给她擦干身上的污渍。

她明明下午还在冲我哭。

凌晨四点，我点开胡天琪的社交平台，她正在直播。

她笑的那么甜，画着精致的妆容，手里还捧着一杯热牛奶：“今天抽到太阳逆位了，有点小情绪，哥哥刚刚哄了我一下～”

弹幕飞快滚过。

“琪琪姐姐好漂亮～”

“哥哥好宠你呀～”

“不要这么说，我只是养妹而已～”

胡天琪看着弹幕的夸赞，谦虚的笑。

我一字不落地看完那些评论，然后退出了页面。

手机收到了久违的铃声消息。

我点开一看：囡囡，带着孩子去医院了吗，不用担心，哥哥帮你。

我嘴角一瘪，又流下泪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