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景庭已经上楼了。
鬼使神差的,他回头看了眼楼下餐厅。
就看到两人头挨得极近!
从他这个角度看,两人就像是在……亲吻。
心底的怒火腾地燃了起来。
“伦恩!把她给我带上来!”
“好的,先生。”
封景庭的卧室是以黑白为主,灰色和星点的金色为辅。
这样的卧室就如同他本人给人的感觉一样,冷冰冰,不可接近。
封景庭坐在轮椅上,高傲而冷漠的看着她:“过来。”
楚云绮往前走了两步:“有事?”
“从今天起,你就睡在这!”
”不行!”
几乎是不假思索的,拒绝的话脱口而出。
“为什么不行?”
封景庭的轮椅迅速滑行到她的面前,抓住她的手腕,狠狠一拽。
猝不及防,楚云绮只觉着眼前一阵旋转,人就跌进了他坚硬滚烫的怀中。
他这样抓她的力道,必然会用到提的力道。
担心自己再压到他的脚,楚云绮僵着身子不敢将全身的力道压上去。
封景庭抵在她的耳边轻笑:“你不是想知道我行不行么?今晚我就成全你。”
楚云绮:“……”
那些话又不是她说的!
可思及他今晚绐自己的难堪,楚云绮的肇脾气也上来了,挑衅的回视着:“行啊!那就来!”
这回轮到封景庭沉默了。
倒不是不行,只是林清泉说他现在需要静养,切勿再加重伤势。
为了个女人再毁坏身体,这根本得不偿失,但……
凝视着楚云绮眼底明晃晃‘你不行’的神情,封景庭心一发狠,手落在了楚云绮的裙子领口上。
卧槽!
封景庭竟然真的要色不要命啊!楚云绮有一瞬间的慌神。
不怕。
封景庭现在的战斗力减弱百分之八十,以她的身手很轻易就能制服他。
两人一个赌对方会害羞的认错一个赌对方打不过自己。
最后演变成了大眼瞪小眼。
“汪汪汪……”
突然,楼下传来了狂躁的狗叫,以及左青丘的惊叫声。
是宾果!
楚云绮也顾不得和封景庭较量了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:“你放开我,青丘他怕狗!”
还记得她第一次见到左青丘是在她刚进景山疗养院的时候。
那时的他被两条流浪狗围堵在墙角,瑟瑟发抖,吓得连哭都哭不出来。
她对训狗一向很有心得。
两条流浪狗先是对她警惕,之后在她的引诱下慢慢的放弃了左青丘,转而聚到她的身边。
之后,再给了它们两个肉包子后,两条流浪狗就撒欢的让她摸头。
已经二十岁,却只有十岁心智的左青丘从那时便黏上了她。
虽然过去了五年,但他怕狗,怕人的毛病还是改不过来。
“在我的怀中想着别的男人?”
封景庭察觉到怀中人的走神,强而有力的臂膀把她禁锢在怀中:“我承认,你确实吸引了我的注意力!”
单手将自己的面具移开些,露出光洁的下巴和泛着病态白的唇。
作势就要吻她。
楚云绮连忙别开脸:“你……”
楼下的左青丘叫声愈发的惨烈,楚云绮担心的两条秀眉都紧紧的拧在了一起:“封景庭,你放开我!我要下去!”
“宾果不是一般的狗,它能分辨出谁是客人,谁是敌人!”
封景庭的怒火已经随着左青丘的惨叫而烟消云散了。
楚云绮这时候也看出来了,封景庭是故意把他们分开,然后再让伦恩放宾果攻击的左青丘。
她又急又气,奋力的要从他的怀中挣脱。
可是,封景庭的臂膀就跟铁箍似的,她预想中的反杀,根本没有出现既然如此,那就只能使出杀手锏了。
“封景庭,你以为宾果真的会如你所愿的攻击青丘吗?”
楚云绮不再挣扎,就像是放弃了抵抗。
果然。
封景庭停下了动作,一双黑眸里闪烁着:“什么意思?”
“你难道听不到青丘这是恐惧的叫声,而不是真的被咬了么?”
封景庭侧耳听了听。
左青丘的叫声更像是怕狗的人看到狗近在咫尺的叫声。
持续不断的叫声,也证明伦恩并没有把宾果带走。
见封景庭不解,楚云绮想趁着他松懈的时候逃脱,结果根本就是纹丝未动!
耳边传来他的嗤笑声。
“你认识宾果!”
不是疑问,而是陈述。
他养了宾果四年,它的脾性没有人比他更清楚。
能让它这么温顺的,只有它认同的主人。
或者说,是比他更早前的。
楚云绮刚才和左青丘离的那么近,身上自然沾了她的味道,宾果自然不会攻击,可熟悉的味道也让它不愿意离开。
所以才造成了左青丘一直尖叫的情况。
“既然宾果不会攻击左青丘,那我们就有多的时间来好好聊一聊这些问题了。”
封景庭抱着她,坐在轮椅上径直去了浴室。
花洒将两人的衣服全部淋湿透了
楚云绮:“……”
“那么,第一个问题,你在什么地方认识的宾果,我在接它回来之前,它一直生活在***。”
“……”
“第二个问题,你说要治疗我的身体,什么时候疗养院还提供教授患者医术?”
“……”
“第三个问题,为什么要嫁给我?”
“……”
这一连三个问题,问的楚云绮哑口无言,更是无从作答。
“我……”
封景庭还煞有其事的点头:“你说,我听着你辩驳。”
楚云绮:“……”
恼羞成怒的她,不知怎么就挣脱了束缚。
扭头就要走。
然而——
转身太急,一个踉跄,她直接摔在了他的轮椅前。
要不是他的脚背垫着,她的脸就和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了。
这姿势,要多狼狈,就有多狼狈。
面具下的封景庭面容有瞬间的苍白,楚云绮碰到的是他伤了的脚。
但嘴上却戏谑的调笑:“我的吻你不要,原来是想要我的脚?”
说完,滑动轮椅,往后退了退。
“……”
楚云绮气的牙痒痒!
奈何地板太滑。
四周也没个能抓的,为了不再出现丢脸的情况,楚云绮的眼神盯上了他的轮椅。
还没等楚云绮的手落在轮椅上,封景庭就像是预判了她的预判。
快速的往后撤。
两只手只抓住脚踝的楚云绮。
“你倒是对我的脚执着的很!”
封景庭揶揄了一句,轮椅又往后挪动了几分。
楚云绮也来脾气,紧抓着不放。
然后……
看着手里的四十三码的男鞋,楚云绮满脸的呆滞。
封景庭倒是被她的模样逗趣到,好笑的看着她:“既然你这么喜欢我的鞋,那就送你好了。”
“……谁稀罕你的臭鞋啊!”
自觉被戏弄的楚云绮恼羞成怒,抓起这意大利手工定制的皮鞋就从窗户口往下扔了出去。
啪!
“啊!”
楼下发出一声惨叫。
糟糕!
砸到人了!
丢的时候没想太多,这会儿楚云绮满是悔意。
也顾不得再和封景庭纠缠,拿过毛巾遮住自己湿漉漉的身体,转身就要往外走。
封景庭也不拦着,漆黑如墨的双眸里闪过嘲弄:“不是要帮我治伤?放弃了?”
楚云绮深呼了一口气,转过身,尽量平静的走到他面前:“是,我现在就给你治伤!”
不等封景庭有所防备,她就快步的来到他的身手,灵活柔软的手指在他脑后的穴位上用力按压。
“嗯……”
封景庭只感到一阵短促的钝痛从后脑袭来。
他抗拒的皱起眉:“楚云绮,你这是在报复么?”
似是知道他未尽的话,楚云绮语气轻柔,仿若是哄人入睡的催眠师:“你不是要我帮你疗伤么?现在听我的,先放松……什么都不要想。对,你就想象自己在安静的海滩上,吹着海风,伴着海鸥的声音……”